6月去瑞典访友旅游,第一站行程地点既不是首都斯德哥尔摩,也不是海港城市哥德堡,而是位于瑞典维纳恩湖东南部的一个叫做布罗姆的小岛。说是小岛,其实并不小,它的面积与香港岛相差无几,但是常住居民只有一户人家总共三口人(我朋友的堂兄就是布罗姆岛的岛主),而香港岛的常住居民达到238万!岛上稀疏分布着10间左右的度假屋,城市或者城镇的居民一般只会在夏天来岛上度假。因为人烟稀少,所以大家都称彼此为邻居,尽管他们之间相距10分钟的开车路程。
除了度假屋之外,岛上几乎是原始状态,所以进岛前我和朋友一家在超市已经购买好足够5天的食物。这些食物大部分都不是直接食用的。瑞典人爱动手做食物,买面粉、鸡蛋等原材料,是为了烘面包;买猪肉是为了制瑞典肉丸;买蔬菜是为了调制沙拉;连牛奶和酸奶等也要加上在岛上自摘的蓝莓才饮用。第一个晚上,我们邀请共进晚餐的一户邻居,就是带着自制的蛋糕来访。在岛上的每个晚上,我都和朋友的妈妈一起准备晚餐,削马铃薯、烙薄饼等。这是我在岛上最难忘的时光之一。
瑞典人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,叫做“Fika”。意思是家人朋友坐在一起,喝着咖啡吃着蛋糕聊天。Fika的蛋糕或者甜点都是自己精心制作的,因为这是体现对家人特别是客人的尊重,也是为了增加Fika的乐趣。
不像中国的房子,岛上的度假屋全都是主人家亲手建的。他们通常会砍掉岛上的一些树木,利用从城市带来的锯子等工具,一磨一钉地把房子建起来。甚至有些家具,例如桌子和椅子,都是手工完成的。不能自制的东西,他们会用自己的汽车运进岛里。
听我朋友说,前几年有一场火灾,把其中一间度假屋烧掉了。那户人家全员出动,用一年多的时间又把它重新建起来。尽管他们说,在瑞典请工人建房子是昂贵的消费。但是在我看来,他们以自己动手为乐,他们是不愿意把这份快乐给予别人,然后还要付上一大笔金钱。瑞典人认为,努力一段时间把房子建起来以后,每个夏天都可以在岛上过上休闲的日子。
大多数中国人对北欧国家的印象都停留在人少、福利好、富裕等浅层印象上。就瑞典来说,这是一个把动手做食物、动手盖房子视为生活享受一大部分的国家。瑞典之旅让我感受到,生活质量有时候和富裕或者福利这些没有太直接的关系。大多数瑞典人都不是十分有钱,但是他们普遍感觉生活幸福。我觉得原因就在于,他们是一个动手享受的民族,享受通过自己劳动得到的满足感和幸福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