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2月,世界经合组织公布PISA 2009测评结果,上海全球排名第一。《纽约时报》等西方主流媒体纷纷讨论上海的教育。
2013年6月,由美国“全国教育与经济研究中心”主席Marc S. Tucker主编的《超越上海:美国应该如何建设世界顶尖的教育系统》一书出版。此书分析研究了中国上海、芬兰、日本、新加坡、加拿大等五个被认为是教育最成功的国家和地区的成功经验。
该书问世后,在上海教育界引起反响,不少教育界人士都阅读过此书。今年8月,虹口区教育局局长常生龙还专门在博客上写了读后感《美国教育学习上海?》和《“超越上海”告诉我们什么》。他认为,书中提到的芬兰、日本等国的教育经验都值得学习和思考。
近日,早报记者分别采访了《超越上海》中提到的芬兰、日本及被认为“教育最发达国家”美国的部分教育界人士及学生,试着探讨这些国家的基础教育经验。
上海学生曾于2009年在全球PISA(国际学生评估项目)测试中位列第一,此前的2000年、2003年和2006年三次PISA测试中,北欧的芬兰始终占据头把交椅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最近的大部分调查都显示,芬兰学生间的水平差距是世界上最小的。
无统一考试无排名
曾担任芬兰全国教育委员会顾问的教育专家伊娃•彭蒂莱说,芬兰中小学没有排名、检查,义务教育阶段,各校在课程设计上有很大自主权。
伊娃•彭蒂莱透露,芬兰学生7岁才上学,此前,父母可以选择将他们送入日托中心接受学前教育,最多的活动是游戏、体育和户外活动。如有必要,经过入学程度评估后,儿童可以提前或延迟一年上学。除了芬兰语和瑞典语(芬兰的第二官方语言),孩子们通常还会在9岁开始学习第三语言(英语是最受欢迎的一种)。
中学阶段,除了高三学期末有一次大考以外,芬兰没有强制执行的标准化考试。所以,学生、学校抑或地区之间自然没有排名,不进行对比,不搞竞赛。
赫尔辛基市罗素高中有着超过100年的历史,是芬兰首屈一指的名校。校长阿里•霍维恩介绍,从1994年起,该校在芬兰率先开始试点取消年级编制,学生按学科和不同学段自主选课。学校共开设300余门课程。其中,必修课仅占30%。在每个模块,学生都可以选择课程和任课教师;甚至可以选择就读年限,2年至4年完成学业皆可,“几乎没有学生有完全一样的课表”。
教师都有硕士学位
上海教育部门已连续组织一线教师以及教研人员赴芬兰取经。上海市教育科学院相关负责人说,芬兰教育的成功,很大程度在于改革者的决心。
芬兰的学校均由政府机构运营,师资来自国家到地方的官方公派。
芬兰中小学经过40余年的改革。至上世纪60年代,芬兰还在努力摆脱苏联影响的钳制。1963年,芬兰议会决定将公共教育设为经济复苏的关键点,这个理念就是每个孩子都能上非常好的公立学校。
此后,公立学校被编入7到16岁学生的综合学校或小学形成的单一系统。
早在1979年,芬兰国家教育委员会就明确表示:教师属于研究型人才,必须具备硕士或硕士以上学历。在芬兰,报考师范院校比报考普通大学难度大得多,录取率仅1/10。
上世纪80年代中期,政策的控制权移交到了镇一级的议会;全国课程设置简化为宽泛的指导方针。全国一到九年级的数学教学目标减少到精简的10页。所有孩子不分类别,都在同样的教室上课,同时还有大量教师专门提供帮助,不让一个孩子落在后面。据不完全统计,芬兰儿童中,将近30%曾在入校最初九年内得到过各种形式的特殊帮助。
教师可选择授课方式
Kaisa Tikka女士是 Olari 中学的校长。该中学坐落于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,数学及自然科学最为优秀。她向早报介绍,在芬兰,教师能自由选择如何授课。在初高中阶段,按照芬兰教学计划的规定,学生必须完成51门课程。其中24门以上的课程学生可以自由选择。学生都拥有个人课程表。
学生在高中时期,只要修完75门课程即可,近90%的学生只用2.5年就可毕业。只有少数学生仅用2年就可以完成他们的研究,剩下的一小部分大概占到9%需要3年以上。这些学生有以下几种不同的原因,一部分在学习上存在问题,他们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多的帮助;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家庭贫困,因此需要半工半读,时间也会延长;或者有些学生因为生病等等,“我们希望每一位学生都能够顺利毕业,因此如果需要,我们会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完成学业。甚至有些学生需要修完100门以上的课程,所以时间也会更长些。” Kaisa Tikka女士说。
对于初高中教育最着重培养学生哪方面的素质,Kaisa Tikka女士回答,最主要的是让学生学习。
Kati Howard女士认为,芬兰初高中教育的最大特点,首先在于受过高等教育的教师被尊称为专业人士,因此,他们更能够独立地进行决策,并且有更广泛的自由来决定如何教授自己的课程,如何设计自己的教学计划。
“芬兰在PISA测试上的成功不能归结于某一个原因,而是许多因素的结合:高等教育背景的老师,芬兰注重教育的氛围,无压力的初级教育制度,不分等级的公平教育及社会经济层面人口的差异化。” Kati Howard女士说。